藝術創作中心 周昊
看文章標題,就知道我是認真看戲了。觀看了小劇場話劇《公公很頭疼》,坦率的說,我的頭不疼。
《公公很頭疼》是西安本土原創話劇,是“筑夢計劃·西安首屆青年戲劇作片展演”的首演話劇,是青年戲劇工作者在西安戲劇舞臺自由創作群體十年的重要亮相。
小劇場話劇《公公很頭疼》以演員口中齊頌:朋友、朋友、朋友,拉開了表演的序幕,似乎把觀眾帶入了聚會的規定情境之中,開始了無厘頭的戲劇敘事。
《公公很頭疼》的藝術表現形式很大膽,很鮮明,從宮里到宮外,從命運到江湖,從無奈到追求,從現實到鬼魅,從沒有愛情的人物身份中挖掘愛情,用一個歷史上被宮刑的典型人物貫穿始終,強化當代對歷史的反思與調侃,揭示歷史的無主題的抽象時空,演出效果如何,現場觀眾的笑聲和掌聲給予了回應。
近些年,小劇場話劇方興未艾,相比較傳統戲劇舞臺,擁有了大批年輕粉絲群體,使得西安的戲劇舞臺生機勃勃,有了一種新的期待。
常年看演戲,習慣于分辨是布萊希特的、還是斯坦尼的、還是中國傳統元素相加的話劇類型,觀看《公公很頭疼》則不然,從一只鳥飛出鳥籠說起,到小公公逃生,緊隨劇中公公跑東跑西,在人物關系紛雜、人物身份多樣、無邏輯的事件中,尋找和發掘其藝術創作的線索,展開對《公公很頭疼》的解讀。比如人生,人生就是一個假定,每天都會有新鮮事,每天的內容往往不可預知,會發生什么,遇見什么,下一秒會怎樣,我們都無從可知的,如同好友相聚,天南地北,從開始到結尾,話題也是東一句西一句不知所云,結果常常意料之外,常常戛然而止,然后各奔東西,各種意料之外,可以不在情理之中。
《公公很頭疼》創作類型在北京、上海的話劇市場屢見不鮮,這類戲劇藝術的創作,難免會對傳統戲劇觀念有所觸碰。前些日子看到一篇介紹作家閻連科的文章,談十九世紀文學到卡夫卡,他這一代人受十九世紀文學影響較深,不相信人可以變成蟲子,也看不進去《百年孤獨》,后來,開始著迷于二十世紀文學,再看十九世紀的小說《紅與黑》、《飄》、《高老頭》等,就沒有那么入迷了。
一直講推陳出新,在約定俗成的思維框架中談何容易??偸窃谒伎际裁词莻鹘y的,什么是當代的,邊界在哪里?
近幾年,用八零后、九零后、零零后時段區別人群,藝術創作群體也有鮮明的分劃,我呢,該沉浸在真實年齡的人群中,點評《公公很頭疼》的戲劇觀念,還是融入現場的觀眾,感知《公公很頭疼》的戲劇語言呢?
現場絕大多數觀眾和我有明顯的年齡差異,他們沒有戲劇類型的框架,該陶醉且陶醉,該開心就大笑。雖然我沒笑,也被現場觀眾的氣氛感染,心情無比愉悅。
整體感覺《公公很頭疼》的藝術創作是下了功夫的,當下社會,能找到“公公”這個既傳統又象征的人物主體,完成舞臺的敘事,是很不容易的。舞臺設計和燈光很簡單,雖有貧困戲劇的風范,服務于劇中人物和情節,為有限的舞臺提供了更大的表演空間。演員風風火火,聲臺形表極盡所能,在假定空間和事件中,能夠帶動現場觀眾一起嗨,舞臺元素豐富,內容別具匠心,盡管會有這樣那樣的不足,通過對原創話劇《公公很頭疼》的觀賞,能夠感知主創團隊的藝術才華更為突出。
《公公很頭疼》創作觀念,有突破,有亮點,對傳統主流戲劇觀念有一定的挑戰和顛覆。當年,周星馳拍攝電影《大話西游》的時候,一些五零后、六零后的人看不懂,十年后,此片成為了后現代的經典,于此,時間會進一步說明《公公很頭疼》的藝術價值。
借《公公很頭疼》的藝術創作,說一點我的思考,當下的藝術創作有兩種社會形態,一種是迎合,一種是引領。什么是迎合,要么為了獎項失去觀眾,要么,為了觀眾失去藝術。說到引領,是戲劇工作者回報生活追求夢想的最高任務。
這個多元化的時代,西安不缺戲劇觀眾,極其匱乏給予觀眾的好戲,以及致力于戲劇藝術的演藝人才,如果說《公公很頭疼》是一部好戲,離經典還有很大差距“筑夢計劃·西安首屆青年戲劇作片展演”開啟了西安戲劇時代的一個標志,希望能夠發掘和培養更多的戲劇創作人才,有更多的好戲奉獻給廣大的西安觀眾。